“当时我气不过,跟他争辩了几句,他就给了我这个……”
说着钱戏的右手放在桌子上,左手慢慢掀起了袖子。
“嘶!”
看到钱戏的整只右手连同小臂,被烧得竟然没一处完整的地方,全都结满了丑陋狰狞的伤疤,丘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!
这伤疤看来才刚好才没多长时间,上面筋肉翻卷,血脉蜿蜒,如此严重的烧伤,没把他烧死,都算他捡了条命!
“我妹妹今年才十六……现在还在他的内院里,我就是想把妹妹活着救出来,才和那小贼虚与委蛇至今!”
“丘大人如果有话说,就请赶快,要是没事我可没时间奉陪了。”
“有事有事!”那庞七郎一听见这话,连忙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钱戏。
之后他向丘岳投过来一个探问的神色,丘岳也用眼神示意,这个钱戏看来没问题!
以丘岳的判断来看,这个钱戏想要背叛燕然绝非一日,他说出的话倒是可以听一听。
可是丘岳虽然早就料到,这个胖子能提供些情报。却没想到当钱戏一开口说话,立刻就让丘岳大吃了一惊!
他说的这可是……千金难买的一条消息!
……
与此同时,秦桧也带着梁空迹,来到了国公府对面的茶楼里。
一进雅间,他们就看到里面的两个人。
一位正是那位东瀛使团的使者伊藤秀行,一位则是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武者。
大家各自见礼之后,伊藤秀行指着旁边的武者向秦桧介绍道:“就是这位!”
“早在两个半月之前,我们使团还没到大宋,就将他提前派到了军器监燕然的家里。”
“这是东瀛武者……安部忠烈!”
在这一刻,秦桧和梁空迹都是面色如常。
他们两个并没有太吃惊,是因为秦桧之前就听梁空迹的卧底苦梭梭说过,国公府里来了一位东瀛武士。
由此秦桧也知道了,东瀛使团所说的那个卧底,一定就是苦梭梭说的那个家伙。
至于梁空迹,当时也听见了这句话,因此她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异样。
等到伊藤秀行介绍了安部忠烈的情况之后,又让他说说,他在燕然的国公府里听到了什么消息。
安部忠烈想都不想就解开了裤子,从兜裆布里拽出一个纸卷,放到了桌子上。
他用生硬的大宋话说道:“就在昨天,我在院子里做护卫的时候,听到了燕然和一个手下的谈话。”
“因为内容太长,所以我回去之后,照他们所说的抄录了下来,全都在这上面。”
“主人和秦大人,只需一看便知!”
而这时的秦桧,隐隐约约好像闻到了那卷纸上有股味儿。
他再看看卷纸被压成的形状,立刻就猜出了这个纸卷在这一天一夜里,所处的恶劣工作环境……
因此秦桧把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,并没有去摸那张纸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伊藤秀行。
“既是如此,就由您念来听听吧,伊藤先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