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他,皇朝之内应该没有其他人可用驾崩二字。”
“这个我当然知道,但父亲,我的意思是剑宗的事情可否交予孩儿来做?”
许殷鹤负在身后的攥紧了又松开,无奈的呼出一口浊气: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目光在身,可能是因为醉酒,许元倒是没什么顾忌,深吸了一口气后,便轻声说道:
“那次我只是讨要一個机会,这次我想要全盘负责它。”
这父亲对他们真的太好了,即便覆灭剑宗是他布局大计中的重要一环,但却依旧愿意因为他而做出改变。
“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。”
不过不知是不是醉酒的错觉,在踏入自己院门之前,他听到内院门似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。
醉酒时的思绪会运转的很慢,理性的弦也很容易崩断,但许元此刻还没到那种程度,沉默了少许,他看了一眼漆黑天穹下的飞雪,轻声道:
“如果今夜见了她,一开始又何必隐瞒呢。”
“.”
因为她师傅说,这不礼貌。
许殷鹤面色如常,话语依旧一针见血: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实现不了?”
许殷鹤眼中闪过一抹无奈:
“自从你第一次回京过后就在书房里查阅了很多关于剑宗的内参,但这种事情由不得为父,剑宗对于宗盟而言是领头羊,唯有以雷霆手段除掉它,才能给予宗门震慑。”
今时不同往日,那次他仅仅只是可以开始修行,如今在经历了盛山与北境之后,他相信这老爹会给他这个机会。
不过在安静了片刻后,许元还是开口问道:
“父亲,我.这次假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?”
“.”
“关于剑宗?”
不过在看清来人之后,心中也便明了。
许殷鹤眼眸瞬间如鹰隼般锐利,盯着许元:
拿到了老爹做出许诺之后,许元便冒着风雪一步三晃出了内院正堂,而在回自己庭院的路上,他不可避免的路过了内院的正门。
许元微微一笑:
“嗯,当初我承诺过她,会想办法救剑宗,而她信了。”
许殷鹤闻言唇角勾起了一抹轻笑:
“长天,完成一个承诺的方式可不能通过许下另一个承诺来完成。”
许元轻轻摇了摇头:
真的不合理的
“咯吱。”
“不去见见她么?”
“.”
低低笑了一声,许元望着老爹,道:
他甚至能够想象大冰坨子在那门后,一边绕圈,一边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模样。
用迟缓的思绪斟酌了一下用词,许元快速的说道:
许元闻言心中一喜,但看着眼前发鬓已然斑白的中年男人心绪也莫名有些复杂。
“至少,待他驾崩。”
按照《沧源》的时间线,监天阁的预言其实挺准的,在嘉景四十六年的时候,嘉靖帝却确确实实驾崩了。
“这种没有根据的推演预言,不可信。”
“我会亲手覆灭掉剑宗。”
许元闻言笑了:
“我忽然想到监天阁说李耀玄他去年就会驾崩。”
目光在那扇厚重宽大的院门之上停留了片刻,许元便默默的收回了视线,并没有任何停下脚步的意思。
小心翼翼的神色在脸上定格,冉青墨眨了眨眸子,随即一双乌黑透亮的美眸逐渐睁大,红修长的指尖在袖袍下攥紧,红唇张了张,似乎想说点什么,但却说不出来。
冉青墨,应该就在那扇门后面。
“这件事情我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做了,但具体的计划还不能告诉父亲您,现在只能告诉您如果我的计划如果顺利,甚至不需要对剑宗用兵。”
所以一路游历,大冰坨子从不会用意魂胡乱去探查他人的院子。
这个回复没有出乎许元预料。
地面的积雪在过去的一个多时辰里已然没过了脚脖子,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去很远。
风雪呜咽,厅堂无声。
许殷鹤深邃眼眸眺望了一眼宫城的方向,道:
许元的声音略微有些失望。
许元轻声应道,但眼眸之中却是有些唏嘘。
相府内的一切下人和客卿都从未提及过许元。
沉默中,
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踩入雪中,望着那黑袍中年男人的视线从清幽变得混乱,呼吸带着胸脯逐渐局促,清幽淡雅的声线带着不解与混乱:
“他他死了?”
看着少女的反应,许殷鹤心中叹了口气,神色没有丝毫变化,声音依旧维持这一个声调:
“对,他刚才自己说的。”